【舟渡】Lowe and Ache
闻舟哥哥受伤/宠舟
一发完/受伤治病部分胡扯/ooc
“费渡,我们找到闻舟了,你别急。人没大事,意识还清醒,就是腿受伤了,在叫你名字呢。”电话才响了一声费渡就接了起来,陶然那边声音有些嘈杂,隐约听见有对话的声音。
“陶然哥,”费渡把面前高倍播放的监控视频撂在一边,急匆匆地下楼,心脏骤然放松又收紧了,“你在他身边吧,可以让他听电话吗?”
“师兄,是我。”对面窸窸窣窣一阵,接听电话的对象换了人。费渡尽量把呼吸放稳一些,听到对面的骆闻舟含含糊糊地喊着他的名字。
“我在呢,我在呢,我马上就过来了。”费渡把声音放轻柔了,把担心焦躁的情绪都忍了去,耐心地哄人,“我乖乖不超速,认真开车。你也乖,好好听医生的话好不好,一会儿就能见到我了。”
费渡听见电话那头带着气声的“嗯”,也算是放下一点心来,直接按下了去地下车库的电梯。
一天前,骆闻舟追踪一伙犯罪嫌疑人时失去了联系。陶然他们不敢告诉费渡,直到费渡实在联系不上骆闻舟,忍了一夜来市局找人,他们才吞吞吐吐地说出来。
人大概都会选择性忘记一些太过糟糕的体会,费渡忘了他听见这个消息时是什么感受了,大概是四肢冰冷,大脑炸成一片空白。一个大活人,带着那么多定位软件的市局刑侦队大队长竟然能失踪?他把那些不断冒出来的忧虑和痛楚按下去,把想要发疯的七情六欲都剥离了开来,部署了手下人暗里去搜查骆闻舟的消息。
陶然一再安慰他没事的,骆闻舟福大命大,还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自己,好好吃饭,要不然骆闻舟又担心又心疼了。还有千万不要试图自己出去或去现场,叫人看牢了他,要不骆闻舟和陆局知道了,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。
谁都知道,失踪要是超过二十四小时,生存的几率越拖越小。费渡甚至有些任性的想,那他就不好好吃饭,就糟践身体,骆闻舟放心不下,是不是就不敢不回来。
他赶到医院的时候,骆闻舟的伤口已经经过了第一轮的处理,大夫说进一步治疗还要等两三个小时后,新上的药要发挥作用,病理的情况还在加紧检验。骆闻舟尚有意识勉强可以说话,气息太过虚弱是因为一天多都没吃东西,可是骆大队长不知道是闹脾气还是身体原因,怎么都不想下咽,陶然他们正愁眉不展。
伤口喷了药却不能有任何物体覆盖,费渡还是被骆闻舟的伤势吓到了,大量的皮肉外翻像是把他的心掐碎了,就算清理过了也闻得见洗不去的血腥味。再多看两眼,费渡就可以和地下室的视频建立起强烈关联。
“宝贝儿,是不是不舒服。”隔着一层同事人墙,骆闻舟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进来的费渡,分明想见人得不行,一看他难受就急着把人哄出去,“别看了,难受先出去吧。”
“陶然哥,你给我吧,辛苦了。”费渡从陶然手里接过汤饭,眼神刻意避开了腿上的伤,在骆闻舟床边坐下,把想要起身的骆闻舟又压回床铺。陶然看费渡来了,也没什么大事,带着一溜电灯泡出去了。
费渡试图把鸡汤泡饭弄得更碎一点,每一勺都汤饭均匀地喂给骆闻舟,却一句话不啃。这位祖宗亲自来给他喂饭,骆闻舟说什么也不得不吃,说也奇怪,那点反胃在看见费渡的瞬间就好了七七八八。
费渡一声不响地垂着眼,轻轻搅动勺子的手还是有刻制后的微微颤抖。后怕,太后怕了,没见到人的时候,一门心思都扑在用各种方法找到骆闻舟身上,现在真真切切地见到了人,那种失而复得的后怕才一阵阵涌上来。
骆闻舟感受得到费渡的不对劲,他家宝贝儿的脸本来就比一般人白,现在更是透着苍寡,伸手轻轻碰了碰他脸颊:“吓着了。”
费渡没想和他置气,这次是事件骆闻舟不是不小心不爱惜不汇报想隐瞒,就真的是个谁都没料到的意外。他捉住骆闻舟的手在脸上蹭了蹭,低声‘嗯’了一声,又问:“疼吗?”
“可疼死我了,”骆闻舟夸张地扭曲着五官,“要费渡亲亲才能好……”
费渡唇角才带上了点笑意,把碗放在床头桌上,俯身润了润骆闻舟干燥的唇,正欲起身,却天旋地转一头又栽到了骆闻舟怀里。
“费渡!”骆闻舟伸手一揽,他后颈一层虚汗,“是不是低血糖犯了,你早上吃东西没?”
“带了早饭去找你……”带了早饭亲自去警局慰劳自家加班的警察叔叔,却得知他下落不明的消息,哪还来得及吃饭,从昨天晚饭后到现在也是油盐未进。
骆闻舟听出了他的未尽之音,还是又心疼又着急,从小桌子上大家带来给他补充体力的各种东西中,摸出一颗酥糖来,撕开包装喂到费渡嘴里:“吃了。”
又端起刚刚进食了小半碗的汤饭:“还有这个。”
费渡摇头:“这你要吃了补充体力。”
“那一人一口。”
“我来。”费渡点头,从他手里接过碗,第一口还是喂到了骆闻舟嘴里。
两人都想多给对方一点抚慰与安全感,都没作妖,安安静静地把一碗饭吃完了。两人在一起时间久了,有些事不用天天挂在嘴边,看之可及触之可及就是最好的安慰与陪伴。
骆闻舟的主治医生是个老医生了,这次没惊动骆诚,不过以骆闻舟为首的市局一伙也光顾过他们太多次了,早混成了半个熟人。他就拿着前面化验的单子进来了,重新查看了一下骆闻舟腿部的伤势,神情些许凝重地开了口
“没有伤到筋骨是好事,但是你在那个工厂污染物太杂乱了,伤口已经有些感染了。现在两个治疗方案,一个痛快一些,恢复时间短也不容易留后遗症,但是治疗过程非常疼,还不能用麻药。还有一个就舒缓点,养伤时间长一些,好好休养也不怎么会有后遗症,还不太疼。两个治疗方案要赶紧做定夺,伤口持续感染就不好了。”
“快的。”
“不疼的。”
两位一口同声,医生看了他们一眼:“你俩商量一下吧,只是治疗,不用进手术室,家属可以陪同。”
房间里一时又恢复了短暂的沉默,骆闻舟刚开口想要说些什么,就被费渡抢了话头:“你不想让我疼,我也舍不得你疼。”
骆闻舟愣了愣,千万个理由,他的确没想到是这一个,又抬手摸了摸费渡头发:“没事的,宝贝儿,你哥我皮实。”
费渡垂头不依,想要再看看他的伤口,无奈刺激太大,只好避开头,揉捏着骆闻舟的手指:“你还记得咱俩刚在一起的时候吗?第一天晚上,你和我说知道我喜欢折腾自己,但是你不喜欢,不喜欢我疼。我当时不知道你看见我地下室了,第二天早上起来,以为你误认为我是某两个字母的爱好者。其实我想,要是你喜欢,我奉陪也不是不可以,但是皮肉之苦在我身上就好了……”
“你不是,我知道。你还是喜欢温柔一点的。”
“嗤,”费渡笑出声来,为两个人越聊越偏的话题摇了摇头,又正色到,“所以师兄,我真的也舍不得你疼。”
“我得快点好起来呀,我要去把他们一锅端了,还想好好照顾你呢,是不是?”
“可我就想你好好歇着。”
“宝贝儿,我小时候就不用讲了,穆小青女士该说的早就把我泄露个底掉了,就是皮实。十八岁入警校就开始训练,到现在十多年了,这点小伤小痛真的不算什么的。而且这种方法后遗症概率更小啊,你不想我烙下什么病吧。”骆闻舟自从当刑警以来,大伙都拗不过他粗糙的伤口处理方式,这会儿面对自己宝贝儿,也不敢耍队长脾气,好言好语的都快撒起娇来了。
费渡是不想同意的,可还是耐不住骆闻舟的又哄又劝,话说到这个份上,自己再不同意,就有点无理取闹了。
“你就出去一会会,过一会进来,你老公我就又生龙活虎了。”
“不行,我要在这陪着你。”
“可你会难受呀,我舍不得。”
“我不看。”费渡抿着唇摇摇头,看向骆闻舟眼睛,“你说实话,想让我陪着吗?”
我想陪着你,陪着你痛,你难受时身边也有我可以依靠。
依眷费渡吗?好像真的是种难得的体验……不过,似乎有点心动。骆闻舟叹了口气,既然费渡都退了一步,那自己也退一步妥协,按铃把医生叫了进来。
“想好啦?”老医生走进来,看了看情真意切的小两口,笑容堆了点在脸上,后面的几个护士推着仪器也进了来。
费渡表示选择第一种,老医生早就想到的点了点头:“你们年轻人,第一种也好,耐着点也就过去了。不过你这腿有化学物品污染,估计处理得比较疼。”医生又把视线转向费渡,“这位有些晕血吧,一会我们把帘子拉起来,伤口什么就都看不见啦,我们也怕你们被处理过程吓到。”
这到让骆闻舟和费渡都稍稍松了口气,帘子往腰部附近一拉,房间就被隔离成两个部分,他俩像是处于微妙的私人空间。
“你稍微起来一些,我抱着你。”费渡坐在中间一些,靠自己的力量让骆闻舟舒缓地小幅度动作。
骆闻舟莫名就想起还很小的时候,生病打针戳屁股,埋在穆小青怀里被捂住眼睛。城墙厚的脸皮莫名就有点烧,再一看费渡,面色正常,一副认认真真做准备的样子,还把一旁的靠枕垫腿上让自己能舒服些。
开始的时候没那么痛,骆闻舟被酒精直接淋伤口习惯了,脑门有些冒汗也腾得出心思开和费渡开开玩笑。
“你看,我就说我是糙惯了的,那医生就会唬人。”
要不是他是凑在费渡耳边轻声说的,他都要怀疑医生听见报复了——因为下一秒他就被一阵刺痛把话噎回喉咙里了。
“接下来这部分会很疼,给病人抓着点咬着点东西,别伤到自己。”那边小护士的声音传来,骆闻舟已经出了一脑门的汗了。
费渡把骆闻舟按在胸前,一只手抚着他的背,一只手护着他的头:“忍不住了就咬我,哪里都行。”
骆闻舟怎么肯,也只是双手抓住费渡后背和腰侧的衣服,抗着一波又一波交错的疼痛。他再怎样不肯伤费渡一分一毫,疼到闷哼几声,忍不住了就咬住费渡身上那件干洗店伺候的衬衫。
一种疼痛是绵长的,慢慢的侵蚀进骨髓了,分明说没有伤到筋骨,却是从骨头里漫出来的疼痛。另一种疼痛是一波又一波的猛烈进攻,大概是随着医生的动作而来,汹涌直白,像是被虫啃噬血肉,在伤口上疼得令人颤栗。
平时爱极了插科打诨的费渡,到完全没有拿他使乐子的意思,就只是小声小声地安抚着他,手拍揉着他的脑袋。骆闻舟能闻见他身上散发出来那股隐隐约约的木质香,不是香水的味道了,是费渡本身的味道,他依眷的、令他安心的、神往的。他尝试着把身体放松下来,把重力交给费渡。
尝试着,去依赖费渡。
去依赖费渡,真的是个新奇的体验。
上次骆闻舟表现出依赖感,大概是幼儿园的时候,准确来说是四岁。五岁他就已经受英雄思想的洗礼,打针也死活不要穆小青抱,一个人憋眼泪憋得胀红。
上小学以后,他就是冲出来保护同学那个。后来考入警校,成为警察,成为队长,职业和性格习惯,让他永远冲在前面,挡在危险的第一线,就算在亲密关系中,他也永远惯于做引导者保护者的角色。
他很不擅长在爱人面前表露脆弱,那个处处要他操心要他忧虑的小崽子,正顾着帮他擦汗,让他更舒服一点。也因为他是费渡,所以好像表露脆弱,也没什么关系。
“费渡。”
“嗳,师兄,我在。”这种疼痛的程度好像也超出了费渡的所料,他有些不知所措,就低下头去亲吻他。
骆闻舟已经快脱力抓不住费渡的衣服了,费渡把在自己腰侧的手拉过来,把自己的手指严丝合缝地缠进骆闻舟的五指间,两只手十指相扣在一起。
费渡的手很颀长,皮肤也养的白嫩,他不想通过肢体传递让费渡感受到他太过痛苦,可是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有些超出自控的范围,不可避免的生理性挤压费渡的手。费渡用指腹轻微地回捏他的手背,恰到好处地给他安抚。
最痛苦的过程终于过去,只剩下些不算事的包扎固定,护士手法娴熟,医生又交代了注意事项,说几个小时后还要再检查一次,一阵收拾东西推门关门以后,病房里又只剩他俩。
骆闻舟觉得费渡脸色不太好,把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拉到唇边,挨个吻过:“你还好不好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费渡引着骆闻舟的手覆上自己的左胸:“没事,就这里,疼得厉害。”
“唉,”骆闻舟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,“你呀,非要陪着我,这疼痛不是成倍数增长了。”
“所以你赶紧好起来,不要让我疼。”费渡在帮骆闻舟整理汗湿的头发,往上薅了一把,“还特别疼吗?”
骆闻舟在他腿上摇了摇头,想仰头亲费渡一口,费渡俯身满足了他:“本来挺疼的,我宝贝在这就不疼了。”
费渡闻言顿了一下,又一下把刚刚自己精心整理好的头发揉乱了
“傻子。”
End
“疼痛成倍数增长”骆闻舟疼,费渡心疼骆闻舟,骆闻舟心疼 心疼自己的费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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